雪后转眼就迎来了元旦，可惜初三初四的班级都不能参加元旦文艺演出，只能闷闷地坐在教室里听老师絮叨，昏昏欲睡。
“哎。”莜莜趴在桌子上瞪着地理复习试卷装订册，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孩家叹什么气啊？”沈域白了她一眼。
“初三初四的真惨，不能看表演。”莜莜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低声回答。
“切。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些初一初二的小孩表演节目吗。”沈域低头去看试卷，头也不抬装做认真的样子，来避开老师的巡视，“还没我好看呢。”
“自恋狂。”冰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插了一嘴。
“我…”
沈域刚要反驳，就被地理老师在头上敲了一记：“干什么哪？我让你背第4页，你怎么背第2页上去啦？”
“……”
课上发生的这点小插曲很快就被莜莜淡忘了，和冰冰去上厕所回来坐下，沈域还在攻克一道数学难题。
冰冰看沈域学得认真，就忍不住刺他几句：“好学生啊，真专注。”
沈域抬起头来瞪冰冰：“才知道啊？”
莜莜只是感到好奇，她不明白沈域为什么要在课间作数学题，明明数学还什么作业都没布置。
“明天不是有个区级数学竞赛吗，听老班说比赛若赢奖就可以在档案里加几分。”沈域又埋下头去，“老班让我参赛，我可是好学生，总得给老班一个面子嘛。”
冰冰向来喜欢拨弄沈域的头发，因为那样他会显得很呆。以往冰冰拨弄他头发的时候莜莜也会帮忙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不过这次看沈域沉浸在题海里一脸专注的样子，就没敢去打扰，转而和冰冰聊起了初一初二学生的颜值问题。
“初一初二小孩好看还是我好看？”沈域忽然抬头问莜莜。
“呃…”莜莜想了想，本来想逗他说他很丑的，不过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忍了，“你好看行了吧？”
沈域嘿嘿嘿笑地一脸得意，牙齿很白。他坐在靠窗的那一边，对面楼的玻璃反射的太阳光金灿灿的刺眼，照得他的脸光暗分明：“那你就看我吧，反正我比他们好看。”
莜莜愣了愣，不屑地“哼”了一声，慌乱地把头别开了。
临近放学的时候，沈域还在认真地作题，直到放了学教室里的人几乎走光了，他还没收拾书包，桌子上一团糟。
莜莜很贴心地把各类试卷叠整齐了，连同他的练习题放在一起：“好学生，祝你明天成功哈！”说着背起书包往外走。
“只是这样鼓励一句啊？太没诚意了吧？”沈域大声说。
莜莜又迅速返回去，摸摸他的头，顺便把他桌子上的一块巧克力顺走：“乖孩子，你要是赢不了比赛老娘就打断你的腿，加油。”说着，一脸慈爱地拍拍他的脑袋，在沈域没冲过来揍她之前，拉着冰冰迅速跑了，只听沈域在后面大吼了一句：“死同桌你过来老子保证不砍死你！”
冰冰被两人逗乐了：“一个老娘一个老子，和起来刚好是一对嘛！”
莜莜二话不说就挠冰冰的痒，痒得冰冰一个劲儿求饶。
数学竞赛在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召集参赛学生去实验楼的合堂教室进行比赛，剩下的学生该怎么午休还怎么午休。莜莜趴桌子上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老班却敲了敲她的桌子，莜莜还以为她做错了什么事，吓得一点睡意都没了。
“沈域的打草本用完了，你如果有你就给他带一个去。实验楼三楼，合堂教室。”老班悄声说。莜莜点点头。
“对了，再给他带两支笔吧。备用。”老班走了几步，又回头说。
莜莜拿了笔和本子，悄悄离开教室，悄悄关了门，然后拔腿狂奔。她可不想耽误了自己的睡眠时间，要速战速决。
气喘呼呼地上了三楼，莜莜的腿都酸了。刚拐过楼梯角，就看见一些学生三五成群地站在走廊里，等待老师安排好座位然后进行竞赛。
沈域坐在走廊尽头处的楼梯上，拿着笔在一个被写得乱七八糟的本子上演算着什么。抬头看看莜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来干嘛？”
莜莜撇撇嘴：“老班让我来送笔的！”沈域把笔和本子接过去，翻开本子在新的一页上演算。
莜莜感觉腿一阵阵抽搐似得酸痛，就也在楼梯上坐下：“累死了。”“你可以不用跑的啊，准备时间还有20分钟呢。”沈域道。
“说得轻巧。你不睡觉我还睡觉呐！我可不乐意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莜莜打了个哈欠，“你不紧张啊？还在做题？”
他一直没回答，莜莜就自顾自嘀咕：“真羡慕你们好学生，参加活动什么的一点都不紧张。”
许久，沈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别处：“紧张啊。”
说完，沉默了几秒，收回了目光：“同桌。”“嗯？”
“你看。我这个好学生，也会紧张。”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莜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
“我说，我不是那种…就和你想象的一样，面对事情能轻松应对。我也有我的缺点。”沈域说着，随即又笑开了，语气里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你要继续仰慕我啊？”
“哦，我会的。”莜莜忍住笑，同样半是严肃半是打趣地回答。
中午时候阳光灿烂，是冬日里的一个好晴天。
在楼梯这里感觉不到冬季的严寒。
也许是今天天气好。
也许还有其他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