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跳来的蒙面人杀红了眼,把门派里的家仆和丫头们通通杀光,直直把他们逼向了崖边,男子把孩子交给一女子,为她杀出一条后路,让那女子带着孩子逃离了现场。
好像孩子知道些什么似的,不停的哭着,双手不停的挣扎着,好像舍不得离开似的。
“只要把你娘子交出,就可饶你一命。”带头的黑衣人凶狠的说着。“还有把翊霖剑法交出。”
男子一手持剑,一手搂着女子,嘲笑着说:“有本事就来拿。”
转头过其女子神情道:“娘子,来生再续。”松开女子,转身跳下了悬崖。
“你死,我亦死。”女子伸开双手,跳了下去,一身白衣在白雾间若隐若现,犹如天女下凡,可是却一去不复返。
十年后,孩子一点点长大,可是脑海中的事情却是一丝都没有遗忘,她没有忘记是谁害的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可是如此弱小的她要该怎么报仇。
收养她的女子想让她当个普通的女子一样,只是想让她当一个丫头,只是没想到,一个娇蛮的女子瞒着她毒打了孩子,她昏迷了很久,醒来却嚷嚷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女子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她能当个正常的女子。
我还沉寂在昨天的梦里,不想醒来,怕一醒来,我就真的变成了那孩子。
“杀了夏亦寒。”
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段话。
“杀了他。”
“杀了他。”
手脚突然不听使唤了,拿起枕下防身的匕首朝身边的人刺了过去。
该死的,没事干嘛放刀在身旁呢!
“慕儿?”亦寒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走……”我紧紧的握住自己握剑的手。
“慕儿?你怎么了?”
我歇斯底里的吼着,“快走,走啊!”
可是亦寒却没有一副要走的样子。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天星和玄月听到屋内的动静,闯门而入。守护在亦寒面前。
“不许伤害她。”听到亦寒这么对他们说着。
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流,“快走啊!”
胸口好难受,心好像被人紧紧的掐住,无法呼吸似的。
可能是亦寒看到我的异常了,所以选择了留下来。
“别怕,慕儿,我在这。”我心里喊道,谁都可以在,就你不可以,该死的。
可是亦寒还不停的向我靠近,他虽然很灵活的躲过了我每次的攻击,但锋利的匕首还是划破了他的蓝衣,他的脸庞。
可是好像每划到亦寒一次,痛苦就减少一分。
亦寒或许也看出了这点,也不闪躲了。
直到匕首刺入了亦寒的胸口。
胸口的压抑感瞬间就消失了。
“主人。”天星和天星的焦急声。
“不。”神志开始模糊,“亦寒……”只能看到亦寒倒下前的最后的微笑。
“亦寒。”从噩梦中清醒。
“小姐,你终于醒了。”末儿激动的叫了起来,“你已经昏睡了一天。”
“亦寒呢?”可是当我问到亦寒的时候,末儿的神情开始犹豫起来。
“他到底怎么了?”末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顾末儿了,下床奔出了房间,朝亦寒房间奔去。
可是门口守护的天星和天星不让我进去。
“让开。”可能是刚醒的缘故,我没有力气跟他们争吵。
可是他们死活不让我起来,我急得哭了起来。
只有天星的表情开始犹豫起来了,天星却还是一副“如果主人有事的话,就拉我去陪葬”的样子。
“让她进去。”屋顶传来了一一的声音。
他们就让开了,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也不顾自己光着脚丫,不顾自己碰伤。
看着床上沉睡的亦寒,脸色很苍白,那种白,显得很不真实。
我坐在他床头,“他到底怎么了?”
“大夫说还好刺偏了,没有伤到心脏,这几天醒过来就没事了,如果醒不过来的话……”天一在一旁说着。
如果醒不过来的话,那意思就是,亦寒会离开我嘛?
“谁允许你比我白了,谁允许的。”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你在生我的气吗?”
“都是慕儿不乖,才会让你受伤的。”
“快点给我醒来。”
可是当看到亦寒渗出血迹的伤口,心好痛,胃也好难受,开始在一旁干呕起来。
“慕慕,你怎么了?”一一紧张的帮我抚着背。
末儿扶我一边坐下。“一一,告诉我,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心慌的很,“他会没事的。”他抱着我,帮我顺着气。
可是我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亦寒,真希望下一秒,他会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就算是骂我,我也都愿意接受的。
可是看到大夫帮亦寒换纱布的时候,那一道伤口,那一道拜我所赐的伤口正流着血,腥红的血不停的从亦寒体内跑出来,丫头跑进跑出的替换着水,白净的纱布被染红了,纱布染红了水。
胃又开始难受起来,干呕的特别厉害。
“大夫,帮慕慕看下。”
“不需要,帮他看,如果他活不下去,我就要你偿命。”大夫一听到自己被危险,紧张的擦着汗,帮亦寒诊治着。
亦寒,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这几天,一直呆呆的坐在一旁,滴水不进的。
可是胃都会难受,然后在一旁干呕,每次都呕出酸水。
然后吐完继续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
脑子里全是亦寒跟我的画面。
被我逼着吃着难吃的东西,陪我看他不爱看的风景。
带我逛东逛西不嫌累的样子,谈事情严肃的样子,宠我的样子,凶我的样子。
怎么这几天,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不停在我的脑海里跑来跑去的,不嫌累的不停的跑着。
原来我的生活里全都是夏亦寒,满脑子的都是夏亦寒,不可缺少的夏亦寒。
什么时候他居然变得这么重要,可是我呢!我都干了些什么。
“咳咳咳……”床上的亦寒突然有了意识。
“大夫,大夫,他醒了。”我边叫着边握住亦寒的手,凉凉的手因为我的触摸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