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灌进嘴里,随后,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咽喉滑入体内,灼热,燃烧着整个胸腔,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陶小朵眼泪直流。
翠花伸手躲过酒杯,陶小朵不抢,直接拿起酒壶仰头就喝,翠花急得伸手直抢:“小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出事了”
“……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别妨碍我!”
“你……小姐你别拿自己身子出气,为了那贱人作贱多不值得啊!”
“作贱……”陶小朵自嘲笑道,“就算我现在杀了自己,也没办法将这个事情抹去,是我自己作贱了自己呀……”
陶小朵仰头又喝下一口,翠花急得直跺脚,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抢酒壶。
“翠花你给我滚开,你让我喝!”
“小姐……”
陶小朵仰头就喝,直到一壶酒见底了,仍不肯停止酗酒的行为,翠花无可奈何,跺跺脚,随后转身跑开。
不一会,翠花折返回来,身后多了一人,原来她是去找白菜大婶过来了。
白菜大婶本在厨房干活,听见翠花大声急呼,才知道陶小朵出事了,一路上,翠花简短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可让她惊讶的是,没想到事情会逆向发展。
陶小朵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吐得一塌糊涂,样子十分狼狈,白菜大婶命翠花去醒酒药,自己得将陶小朵扶到□□,给她擦拭一番。
折腾了好一会,陶小朵睁着眼睛醒来,看到白菜大婶后,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像个无助的孩子伸出双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白菜婶……”
“我好恨好不甘心呀,是我自己好胜葬送了姻缘。”
白菜婶子抱着陶小朵,轻轻抚摸:“小姐不哭,这怪不得你,只能说那贱人太不要脸了。”
这话一说出来,陶小朵的泪落得更凶,觉得心被人狠狠抓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大声哭着,似乎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当初我就不该救她回来,现在我连严越都失去了。”
翠花伸出手擦去陶小朵脸上的泪水,安慰说:“不会的,二当家还是你的,大不了我们赶走那女人就是了,她本来就不干不净。”
陶小朵凄凉一笑:“赶不走了。”
翠花皱眉,疑惑看向白菜大婶,后者做了个噤声的眼神,没想到,却让陶小朵看见了。
陶小朵眼中带着自嘲,用手背抹去眼泪:“黑风寨虽然是土匪窝,但一向讲仁德道义,严越夺了她清白,能不负责?”陶小朵垂下眼眸,手指弯曲成拳,指甲狠狠戳着掌心的痛,痛得让她生恨:“这一次,我是输了……”
白菜大婶安慰性拍打着陶小朵的背部,口气放软:“小姐要是想让那狐狸精滚蛋,可能性还是有的,只是得看二当家意思……”
“我担心的是,恐怕二当家耳根子软,会遂了她愿。”
纵使是闭上眼,亦阻止不了眼泪的淌流,陶小朵将头埋在白菜大婶怀中,闷声哭着。
“严越若是负起责任,那我便自动退出。”
白菜大婶无声叹息,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与翠花对视一眼,两人无奈摇头。
寂静的房间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偶尔传出夹带几声叹息,黑道风站在内院隐角,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一幕,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