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珍绝望地哀号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皇上放过奴婢家人啊。”
侍卫正要将莲珍拖出殿去。顾珩之冷冷道：“回来。”侍卫松了手，莲珍拼命手足并用地爬了回来，使劲叩头。口中直叫皇上饶命。只见她额上磕得血肉模糊，满面泪水血水，好不凄惨怕人。我扭了头不忍再看。
顾珩之喝道：“够了！”莲珍伏在地上只是颤抖。顾珩之道：“你好好招了，朕便饶了你的家人，至于你，朕也可考虑网开一面。可是你调换了贞妃的礼服？”
莲珍颤声道：“是。”
顾珩之强压怒火，又问：“是何人指使你做了这礼服，然后下药去害贞妃的？”
莲珍拼命叩头道：“衣服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也不知衣服被下了药。是珍婕妤给奴婢的衣服，奴婢只是按吩咐去膳服局将衣服调换了，珍婕妤会在封妃大典上拆穿礼服上绣了凤凰，而并不知道别的。”
顾珩之大怒，道：“好个护主的贱婢，死到临头还不老实。拖出去乱棍打死！”
莲珍凄惨地尖叫道：“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只是原先服侍静妃的竹筠姐姐做的，其余的奴婢真的一概不知。”侍卫拖着莲珍去远了，仍能听到她渐渐嘶哑的呼号。
顾珩之端起茶盅，茶已凉了。顾珩之将茶盅重重掼在旁边的黄花梨香几上，细瓷的盅子磕在大理石几面上，哐啷一声碎了。李归农忙亲自捧了两盅茶上来，又收拾了香几上的茶水，躬身退了下去。
顾珩之深深呼了口气，道：“朕竟然没想到，此事竟是还与陆婉笙有关。枉朕平日里还觉得她知书达理，温顺可人。”
我低下头，面上是深深的落寞与痛心，“臣妾也没想到。臣妾一直都是将她视作妹妹来看待的。”
顾珩之冷冷一哼，“她那样帮着别人对付你，哪还有资格做你的妹妹。李归农，你亲自去将人带来。”
我沉默不语，心下有如荒原一般的痛意，似漫无边际地席卷而来。直到顾珩之伸过手来，握住我，我才忍下欲出的泪水，却是面色苍白。过了片刻，李归农就回来了。顾珩之问道，“都安排好了么？”
李归农躬身道：“照皇上的意思办妥了。”
顾珩之点了点头，向李归农道，“传珍婕妤。”
李归农出去了，不一刻带了陆婉笙进来。陆婉笙神色有些慌乱，上前请了安，低头不语。
顾珩之并不命她起来，好半晌方道，“你可知自己有何罪？”
婉笙听顾珩之这般问她，方抬起头，眼泪簌簌而下，她应该早知道莲珍被拿下了，心里也该有数莲珍已将她供出。“臣妾知罪，调换礼服一事臣妾是被静妃……不，是被黎氏胁迫的。望皇上明鉴。”
我冷笑道：“那你且说说黎氏是如何胁迫你的？”
婉笙低着头，泣道，“她说，若臣妾不帮她，她……她会让臣妾如同慧嫔一样在这个宫里消失掉。臣妾只好从命。”
“那么下毒呢？别以为你逃得了干系，朕全都已查清了，只等你自己认罪。”顾珩之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