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允擦了擦鼻血,强制的镇定了一下,努力不去看项君言现在的模样,别开着脑袋故意不看她的道:“我说的小孩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身体的大小,不是你身体长大了就是大人了,而是心智,是年龄,懂吗?是你的心智和年龄还是个孩子,所以不能看,绝对不能看,赶紧走,赶紧走出屋子去,我要换衣服了。”夏子允努力的驱赶着项君言,他真怕再不把项君言赶走,自己胯下的某个帐篷就要消不下去了。
“年龄吗!?”项君言脑袋歪了歪,看起来特别的可爱单纯,“可是我比你大啊,你自己都可以看,为什么我不可以看?”项君言眨巴着眼睛,清纯无害的道。
其实项君言知道夏子允的意思,她也是害羞的,若是夏子允真就那么大大方方给她看了,她才不看呢,不仅不看,估计还会把夏子允打成猪头,但是如果夏子允不让自己看的,自己就非要凑趣上去,明摆着就是要夏子允难堪,要夏子允吃瘪,至于非要用这种方法戏弄他的理由,她想或许很久很久以后,夏子允会知道的,不知道哪个时候她会不会后悔呢?
“你比我大!?”这一句瞬间引起了夏子允的注意力,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项君言,就算是现在项君言长大的样子,说到底也才只有二十岁左右啊,可是自己今年可已经二十五了啊,怎么会她比自己大呢?他的脑袋瞬间打结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对啊,我比你大啊。”项君言蹲下了身子,那胸前的****更是呼之欲出了,但是他完全满不在乎,虽然夏子允连看都不敢看,她只是淡淡的说:“我阳寿比你小,但是我阴寿却比你大,我阴寿已经近千岁了,到底几岁我也忘记了,总之我比你大就是了。”项君言很认真很严肃的回答这这个问题,似乎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夏子允拥有极其良好的素养,所以他很仔细的听着和自己无关的项君言的介绍,只是越听越感慨,越听越哀伤,不禁为夏子允赶到怜惜和可怜,竟是那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死去,去了那个传说中的就九幽冥界,难怪他的思想还是那么的单纯,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有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夏子允心下笃定的道,一直到现在,他依然相信,纯真单纯就是项君言真实的样子,这一坑,就是整整的坑了一辈子啊。
夏子允哀叹了一口气感伤的似乎是在为项君言默哀:“可怜你了,五六岁就死了,在那就九幽冥界,不得出来,不得转世一定不好过吧。”在夏子允的眼里,就算项君言是葬月阁的阁主,但是也一定是被九幽幽冥界的冥王逼得,绝对不是自愿的,因为有谁会自愿去做这种差事呢,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夏子允这话还真想对了,项君言就是在自找苦吃,为了他,一个区区的凡人而自找苦吃!
“等等!等等!你听下,你先别哀叹,你弄错了一件事,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项君言肃穆的看着夏子允,仿佛那弄错的事情关系到了她的终生,虽然她这一生已终了。
“怎么啦?什么弄错了?”夏子允奇怪的看着项君言,努力的朝上看,不朝下看,否则会吓着人家小姑娘的,自己也是难受的紧啊。
“年龄错了啊,我死的时候不是五六岁,是十七岁,整整十七岁,你把我直接说小了一轮啊!”项君言煞有芥蒂的纠正道,在她眼里别人谁都可以误会她的年龄,当她小妹妹也好,祖奶奶也好都无所谓,但是唯独夏子允例外,她不想让夏子允无悔自己的年龄,她想要夏子允知道,想要夏子允知道什么,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如此的半隐半现。
“什么!?”夏子允惊悚的一蹦三尺高,居然连自己现在是赤果果的身子都给忘记了,这么一蹦,手一松,遮羞的女装全部跌落到地上,夏子允刹那间就和项君言坦诚相见了。
忽然发生如此尴尬的一幕,还仅仅是因为问个年龄,两个人就这样同时呆住了,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眼神呆滞,半张着嘴,透露着极其不可思议的表情,尴尬无比,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好。
项君言虽然喜欢戏弄别人,现在特别还增加了一个爱好,就是戏弄夏子允,但是她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女孩子,一个虽然千百岁,可以算的上是老妖精了的,但是心智依旧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女啊,一瞬间看到这一幕也是一下子傻了,她之前吓归吓,说归说,可没有真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啊。
一个回神,她的脸唰的一下子就全红了,立刻背过了身子去,往外跑开了,万般的娇羞“你做什么啊!?发什么神经啊?干嘛忽然站起来啊!”项君言娇嗔的怒道从远处传来,但是那怒意里多少有些羞涩的味道。
“啊!”夏子允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把地上的女装都捡了起来,然后立刻道:“我去换衣服,你可千万别偷看哦,回来再和你说!”说着便是蹭的一声,逃到了角落里,和项君言仅仅隔着一面二十厘米的强互相背对着站着。
项君言就背对着墙面,一直在对着自己的手指,尽显了少女的娇羞,原本那种俾睨众生的王者气度刹那间全部都不见了,没错她是葬月阁的阁主,在九幽幽冥界,她的地位堪比十殿阎王,甚至比十殿阎王更甚一筹,就连十殿阎王之主冥王钥冥都要让她三分,她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至高无上,俾睨众生竟是充斥了她完全的生活,可是近日,她却在这小小的凡人,夏子允面前露出了身为一个王者不该有的情绪,那种少女情窦初开的娇羞。
其实阿禹一直都没走,他一直都在,只是一直隐藏在暗处,项君言有没有察觉到他,他不知道,但是夏子允是绝对不可能能发现他的,他就这么藏在暗处,看着项君言和夏子允发生的一切,然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那眉头皱的都快足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葬月阁里人并不多,或者说出了那些往来的住客,那些只是零星停留几日,了却了生前夙愿就离开了的鬼魂来说,在葬月阁常驻的人里面只有项君言和阿禹而已,阿禹自从葬月阁成立以来就一直陪着项君言,陪了多少年他也不记得了,就算没有千年,也有数百年了吧。
但是这整整数百年,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项君言露出那样娇羞的表情,露出那种只有真正的少女,情窦初开的少女才会有的表情,百年来,无时无刻的观察,真的从未有过,甚至是那种发自真心的笑,符合那十七八岁年龄的真正纯真的笑容都不曾有过。
自己陪伴了项君言数百年都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夏子允居然才仅仅这么一面,仅仅这么一日就全部都得到了,他的心里真的不是滋味,紧紧的咬着牙,甚至是想要把银牙都咬碎,他喜欢幸灾乐祸,现在却似乎是幸灾乐祸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开始纠结,开始猜测,这个夏子允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个夏子允到底和项君言有过什么纠葛,有过什么关系?
若说他们前世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