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破译曾经的难解之谜(科普知识大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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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希腊的新石器文化源自何方

新石器时代,是食物生产者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人类不再以狩猎和采集作为维持生命的主要手段,而以食物生产、动物饲养、定居生活为主要生活方式。人类已经成了自然资源的主人,并开始改造环境。近年的研究结果表明,新石器文化首先出现在西亚,时间距今11000至9000年。它经历了无陶和有陶两个发展阶段。

欧洲的新石器文化的发生比西亚要晚。希腊的新石器文化出现在距今9000年左右。于是,希腊的新石器文化是从西亚输入的说法便不胫而走,为许多人所接受。其理由如下。希腊位居南欧,紧邻西亚。不论文化输出还是输入,二者都极方便;希腊无新石器文化中几种主要动植物的野生品种;希腊的农具同西亚的先人所用的一样。

位于帖撒利的阿吉萨遗址,是希腊最早的前陶新石器时期居地。此地已发掘出的地区长约80米,已清理出6个深约0.3——0.6米的椭圆形坑穴。坑穴中有洞,可能用以立木支棚。据认为,这些坑穴就是当时人的居所和库房。属新石器前陶阶段的遗址在帖撒利还有塞斯科罗、阿希利昂、索福利、耶迪基等地。塞斯科罗遗址的居所与阿吉萨的大体相同,只是有的坑穴是四边形的。这些居所的样式与东方不同。如,耶利哥的房子是以泥坯垒成的;哈希拉的房屋为石基,泥坯墙。住处不同,不知何由。在养殖和种植方面,帖撒利这些居民倒与西亚的农人比较相近。帖撒利几个遗址都是以农业为主的。当时的居民种植大麦、小麦、谷类、扁豆等,饲养山羊、绵羊、牛、猪。这些动植物中,大麦、小麦可能引种自西亚,但其他诸种极可能是土生土长的。如此看来,希腊的新石器文化来自西亚之说,理由似乎并不那么充足,希腊新石器文化前陶阶段的地区性特点也不容忽视。

对希腊新石器文化源头之探索,还有一个地方更使人扑朔迷离。

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北部的福朗荷提遗址,起自距今25000多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晚期,止于距今5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之末,其地层中文化遗址的发现几乎从未中断。在约属公元前12000年到10000年的地层中,发现了大量黑曜石工具。这些黑曜石来自距此地海路有150公里之遥的米洛斯岛。当时的猎人和采集者的猎获物和收获中除了大量赤鹿以外,还有野山羊、野生燕麦和大麦及几种豆类。后来又猎获野猪。到中石器时代,此地居民又大多以捕鱼为生。公元前7000年左右,这里发生了突变。居住的文化层次没有中断的迹象,但这些地层中的遗物却与先前大不相同。绵羊、山羊的骨头大量出现。这些动物不像是野生的,而是经过驯养的;还出现了可能是家种的小麦和大麦;新的工具也纷纷问世。装有把柄的斧子、燧石刀、磨石等为前所未有。这一切说明,福朗荷提的居民已经开始从事动物饲养和农业生产了,而这时,此地尚未见陶器。待到公元前6000年,福朗荷提地区进入了新石器时代有陶阶段。这时,出现了人们定居的家屋及小村落。人们饲养绵羊和山羊,种植大麦、小麦,使用蜜色燧石和黑曜石制成的镰刀、刮削器、箭头等器具。因为陶器较粗糙,石制器皿仍没有被丢弃。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更喜欢打扮自己,大量制造装饰品,如垂饰和有孔小珠等等,还有人像与动物像。此地的墓葬更值得注意。一方面,新石器时代的墓葬一般与中石器时代采取相同的形式,葬地似乎很随便地分布在唇地之内(洞内或沿常),并无专门的地方。另一方面,在新石器时代的后一阶段,又出现了同西亚某些地方相同的二次埋葬方式,即先将尸体暴露或暂时埋葬,让软组织腐烂,然后把骨头捆扎成束放到他的最后葬处。一般认为福朗荷提新石器时代遗址主要属东地中海早期村落农业公社类型。从文化层次看,这一遗址自旧石器时代来到中石器时代,确实没有受到外来干预;新石器文化的出现尽管有些突然,但也是从无陶到有陶阶段,整个文化系统是连续不断的。

那么,福朗荷提的文化系统是否自始至终完全是土生土长的呢?在中石器时代航海术已很高明的福朗荷提居民,难道不会向更远的地方寻求更美好的生活方式吗?西亚的农耕畜牧业文化长足扩展到希腊不也是十分可能的吗?谁能说,福朗荷提的新石器文化没有自己的根?谁又能说,西亚的农业文化主宰了福朗荷提的居民?福朗荷提遗址文化系统的连续性,是不是希腊的典型模式或绝无仅有?南希腊的新石器文化真的是突然出现的吗从年代上看,也有小小的疑团。据测定,塞浦路斯的新石器前陶遗址霍罗基蒂亚定年为公元前6020年;至于克里特的克诺索斯,其前陶阶段文化层定年为公元前6100年。而帖撒利的几个前陶阶段遗址的年代均在公元前七千纪;福朗荷提的同期文化层年代却在公元前2000年,或稍晚些时日怎么解释这些年代与新石器前陶阶段发生发展的地区关系呢?由东而西么?从南至北么?抑或不是希腊的新石器文化到底源自何方?看来一时还难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