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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木棉袈裟之谜

木棉袈裟是达摩从天竺带来的一件本棉布僧袍。因西土禅宗历代师传都以木棉袈裟为凭,他带木棉袈裟来华是想将禅学正宗传入东土。达摩被尊为东土禅宗之祖后,木棉袈裟也就成了代表法嗣正传的禅门宝物。当年,禅宗二祖慧可付出断臂代价,才得达摩信任并将袈裟传他,其后历代祖师都把袈裟看得比生命还重,决不随便示人,更不轻易相传。禅宗五祖弘忍曾在蕲州黄梅双峰山东山寺传达禅宗心法说"东山之法,尽在秀矣"。所以东山弟子们都认为禅宗六祖位置非禅秀莫属。那木棉袈裟自然也要传给他。

但世间事往往出人意料,弘忍却没有简单草率地传他的袈裟。他的心中,还有一个默默无闻、不为人知的传衣人选。他入门较晚,尚未剃度,而且是个不识字的文盲,名叫慧能。

他在夜里偷偷召见慧能,细细给他讲解了《金刚经》要旨,并让他带袈裟火速逃回原籍,等待机会光大禅宗。慧能谨遵师命,连夜南逃。弘忍为使慧能免遭他人毒手,还亲自把他送到渡口,直到三日后才在门徒的追问下宣布慧能已经南去。

慧能南逃后,广收弟子,聚集门徒,开创了禅宗南宗一派一同时,以禅秀为首的一派则成为与之对立的北宗。

正是木棉袈裟导致禅学的分裂。南宗以慧能为师,主张顿悟;北宗以禅秀为师,主张渐修。当时称"南能北秀"。后来,女皇武则天向慧能索取了达摩所传的木棉袈裟,另赐一件袈裟和五百匹绢。慧能把御赐袈裟当做达唪袈裟继续珍藏,以示禅学正宗所在。他临终前允许十大弟子各立门户,并声明不再传衣,并坦率地告诉弟子停止传衣是为了保护受衣人的生命安全,不传法衣仍然可以弘扬禅宗佛法。

经南宗改造后的禅宗,与中国玄学有所合流。讲求佛在心中,不须出家修行,也不用去管佛门的清规戒律,只要谈禅就可以了,这种禅学因更加合乎中国文人士大夫的口味而深受欢迎。加之南宗又有袈裟壮理,国情支持,于是便顺理成章地战胜北宗成了禅宗的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