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叶氏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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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何无恨

“今日恐怕还要请诸位留宿归云山庄,待事情查明后方可离去。”

归云山庄出事儿了。

有人下午待白老爷子喝的微醺回房休息后行凶刺杀;可惜白老爷子那一身筋骨也是铁打的,年轻时的赫赫威名当然是有原因的,刺杀并未成功,但白老爷子身中数刀,这把年纪了,虽未死去却也丢掉了半条命;庄内也有白家人擅长医术,白老爷子如今已无大碍正在房中养伤。那医术精湛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叶老五遇见的白家二小姐白玉娇。

“白家人怎地如此霸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第一次到归云山庄,怎么可能知道白老爷子住在哪件房子。”一个彪形大汉不满的说道。

叶老五认得此人,霹雳堂的“霹雳拳”张大胡子;一身横练外家功夫,长得膀大腰圆,那双铁拳头可是抵得上常人两双拳头般大小;又长了一脸络腮胡子,所以大家叫他张大胡子。

拦住众人那汉子正是白老爷子的二公子,白宏堂,平日里看起来倒是颇有些温文尔雅的气质,不过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十岁便去了武当山学功夫,如今已有二十来个年头,一身内家功夫已是炉火纯青。

白宏堂旁边的英俊男子刚想跟他说话,却被白宏堂抬手打断。

“今日发生了这等事情,诸位若是执意要走那便尽管上来一试,白某人在这里尽数接着。”

被打断说话的那人是白老爷子的大女婿,名叫楚临风。玉树临风的临风,倒是人如其名一表人才;叶老五并不喜欢这个人,第一眼就不喜欢,长得帅一定渣男一定坏,长得帅一定死得非常快;除了我自己,叶老五如是想。

“白二郎未免口气也太大了点。”众人里有前辈却是被这口气说得不太舒服。

“倒不是二郎有意冒犯前辈,只是家父如今差点惨遭毒手,今日本身家父六旬寿诞,大喜之日却差点丢掉了性命;二郎怎能忍下这口气,说句难听的话,在场诸位都有嫌疑,在下只是就事论事,诸位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妨多待一日待事情明了之后堂堂正正的离去,还请诸位留宿归云山庄,在下定当让人好生招待,冒犯之处二郎日后再上门请罪。”白宏堂抱拳一礼。

“也罢也罢,老夫愿意协配合助二郎调查此事,揪出那狂徒。”说话之人名为徐克松,擅长八卦掌法;一身内力修为那也是相当厉害,在武林中也略有声望。

其他人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便都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劳驾诸位到大堂一叙。”

夜已深。

叶老五私底下找白宏堂询问了一番飞鹰堡的事后告辞,走在回房的路上,长廊两旁的灯笼在夜风里微微摇晃;月光清恻恻,廊旁小亭有微香。

女人香。

叶老五眨了眨眼,仔细一看,这不是上午那白二小姐是谁呢。

可惜此时白二小姐却在夜色下肩膀微微抽动,轻轻哭泣,那里还有白天的趾高气昂咄咄逼人。

“白二小姐怎的一个人在这里,府中可不太平;要是遇到歹人那可如何是好,万一那歹人见二小姐花容月貌起了坏心,这可就太不妙了。”叶老五走到旁边调笑道。

白玉娇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赶紧胡乱用双手擦了擦双眼起身瞪着好看的大眼睛;看清了叶老五的面目之后忽然跳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老虎般。

“原来是你!白天那个王八蛋,姑奶奶还愁着怎么找到你算账,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看招!”白二小姐说打就打,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精致的紫金长鞭,端部镶着宝石镀金,看起来更像是一件艺术品。白玉娇小手灵活的一甩,鞭影像是毒蛇般朝着叶老五的脸上呼啸而来。

鞭子当然抽不到叶老五脸上,他自己或许觉得还得靠这张脸吃饭,所以他用三根手指随意的一夹便稳稳的夹住了白玉娇的鞭子。

白玉娇顿时一愣,然后恼怒道。

“你给我放开!”

“抽死人可是要偿命的,踩死人也是要偿命的。”

“姑奶奶就怕抽不死你这龟孙子,给我放开!”

“嚯,如此佳人竟是出口各种污言秽语,你这么凶,你家里人知道吗?”

“姑奶奶我要你管!”说完白玉娇将长鞭的端部砸向叶老五,而后欺身上前,右手作剪刀手状双指插向叶老五双眼。

叶老五头一歪躲过砸来的鞭子,随后左手竖起食指和中指挡于白玉娇的两指之间,白玉娇见插眼式被挡下手掌又变招抓住了叶老五的两指,心里想道看你这龟孙子还嚣张,看我不掰断你的手指头。

叶老五当然不能让她掰断自己的手指头,可是叶老五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白玉娇使劲的折腾自己的两根手指,自己的两根手指被白玉娇酥软的小手握住,让叶老五心里不禁一荡,想到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嘴角也翘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白玉娇折腾了半天竟然完全弄不动这人的两根手指,难道这人是铁打的不成;恼羞成怒之际抬头看到叶老五那怪异莫名的笑容,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脸顿时羞得通红,赶紧扔掉叶老五的手。

“你这臭不要脸的卑鄙下流无耻浪荡子,脑子里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这个坏东西,呸。”白玉娇垂下头红着脸从叶老五旁边头也不回的跑了过去。

叶老五看着白玉娇的背影轻笑一声。

忽然客房那边一阵急促鸣锣声传来,然后是一大群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叫喊声。

白玉娇定在原地回头望了那边一眼,与叶老五对视一眼,急忙赶了过去。

徐克松死了。

张大胡子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白宏堂大吼道。

“白宏堂,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们留下来了,徐前辈却死了,在你白家的地盘死的!”

白宏堂皱着眉头淡淡道。

“莫非在我白家地盘就一定是我白家人所为?”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成还是我们杀了徐前辈不成!?”

白宏堂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说句不好听的,在场诸位哪一位没有嫌疑?所以现在咱们应该查查刚刚哪些人不在房中,又是否有人证明去了何处做了什么事,我便来开这个头,刚刚我在房中与叶五俠叙旧小酌了几杯,寸步未离,叶五俠,内人以及下人们都可为我作证。”

“刚才我与丘老二他们在一个房中,哪里都没去,这事情也不可能是我干的。”张大胡子粗声粗气道。

“我刚刚.”

众人纷纷为自己澄清嫌疑。中午时已经走了一大批人,下午受邀请留下来的不过二十人左右。此时叶老五正盯着一个人,一个眼睛里一片死灰没有感情色彩的人。

也就是昨晚在客栈差点撞到的那个人,手指宽大修长而且稳定有力,适合握剑,也适合杀人。

且徐克松就是死于剑上,一柄很快的剑,快到连徐克松不能招架,还未出招发出声响便倒下,一剑封喉。这样的剑江湖上并没有几把。

而此时不能做出证明的人也只有他还有不愿说出与白二小姐在一起的叶老五。

张大胡子看着那黑衣持剑的少年还有少年手中的乌鞘长剑,忽然大喝道。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刺杀白老爷子失败,又杀了徐老前辈。”

黑衣少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因为你是何无恨!”